课文《人生》出自九年级下册语文书课本,其原文如下: 【原文】 这里有一座高塔,是所有的人都必须去攀登的。它至多不过有一百来级。这座高塔是中空的。如果一个人一旦达到它的顶端,就会掉下来摔得粉身碎骨。但是任何人都很难从那样的高度摔下来。这是每一个人的命运:如果他达到注定的某一级,预先他并不知道是哪一级,阶梯就从他的脚下消失,好像它是陷阱的盖板,而他也就消失了。只是他并不知道那是第二十级或是第六十san6*级,或是另外的哪一级;他所确实知道的是,阶梯中的某一级一定会从他的脚下消失。 最初的攀登是容易的,不过很慢。攀登本身没有任何困难,而在每一级上,从塔上的嘹望孔望见的景致都足够赏心悦目。每一件事物都是新的。无论近处或远处的事物都会使你目光依恋流连,而且瞻望前景还有那么多的事物。越往上走,攀登越困难了,而且目光已不大能区别事物,它们看起来似乎都是相同的。每一级上似乎也难以再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这时也许应该走得更快一些,或者一次连续登上几级,然而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通常是一个人一年登上一级,他的旅伴祝愿他快乐,因为他还没有摔下去。当他走完十级登上一个新的平台后,对他的祝贺也就更热烈些。每一次人们都希望他能长久地攀登下去,这希望也就显露出更多的矛盾。这个攀登的人一般是深受感动,但忘记了留在他身后的很少有值得自满的东西,并且忘记了什么样的灾难正隐藏在前面。 这样,大多数被称作正常人的一生就如此过去了,从精神上来说,他们是停留在同一个地方。 然而这里还有一个地洞,那些走进去的人都渴望自己挖掘坑道,以便深入到地下。而且,还有一些人渴望去探索许多世纪以来前人所挖掘的坑道。年复一年,这些人越来越深入地下,走到那些埋藏矿物的地方。他们熟悉那地下的世界,在迷宫般的坑道中探索道路,指导或是了解或是参与地下深处的工作,并乐此不疲,甚至忘记了岁月是怎样逝去的。 这就是他们的一生,他们从事向思想深处发掘的劳动和探索,忘记了现时的各种事件。他们为他们所选择的安静的职业而忙碌,经受着岁月带来的损失和忧伤,以及岁月悄悄带走的欢愉。当死神临近时,他们会像阿基米德在临死前那样提出请求:“不要弄乱我画的圆圈。” 在人们眼前,还有一个无穷无尽地延伸开去的广阔领域,就像撒旦在高山上向救世主所显示的那些王国。对于那些在一生中永远感到饥渴的人,渴望着征服的人,人生就是这样:专注于攫取更多的领地,得到更宽阔的视野,更充分的经验,更多地控制人和事物。军事远征诱惑着他们,而权力就是他们的乐趣。他们永恒的愿望就是使他们能更多地占据男人的头脑和女人的心。他们是不知足的,不可测的,强有力的。他们利用岁月,因而岁月并不使他们厌倦。他们保持着青年的全部特征:爱冒险,爱生活,爱争斗,精力充沛,头脑活跃,无论他们多么年老,到死也是年轻的。好像鲑鱼迎着激流,他们天赋的本性就是迎向岁月的激流。然而还有这样一种工场──劳动者在这个工场中是如此自在,终其一生,他们就在那里工作,每天都能得到增益。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变老了。的确,对于他们,只需要不多的知识和经验就够了。然而还是有许多他们做得最好的事情,是他们了解最深、见得最多的。在这个工场里生活变了形,变得美好,过得舒适。因而那开始工作的人知道他们是否能成为熟练的大师只能依靠自己。一个大师知道,经过若干年之后,在钻研和精通技艺上停滞不前是最愚蠢的。他们告诉自己:一种经验(无论那可能是多么痛苦的经验),一个微不足道的观察,一次彻底的调查,欢乐和忧伤,失败和胜利,以及梦想、臆测、幻想,无不以这种或那种方式给他们的工作带来益处。因而随着年事,他们的工作也更重要更丰富。他们依靠天赋的才能,用冷静的头脑信任自己的才能,相信它会使他们走上正路,因为天赋的才能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他们相信在工场中,他们能够做出有益的事情。在岁月的流逝中,他们不希望获得幸福,因为幸福可能不会到来。他们不害怕xie6*恶,而xie6*恶可能就潜伏在他们自身之内。他们也不 害怕失去力量。 如果他们的工场不大,但对他们来说已够大了。它的空间已足以使他们在其中创造形象和表达思想。他们是够忙碌的,因而没有时间去察看放在角落里的计时沙漏计,沙子总是在那儿向下漏着。当一些亲切的思想给他以馈赠,他是知道的,那像是一只可爱的手在转动沙漏计,从而延缓了它的转动。 【前言】 课文《人生》的主题思想 :课文以“高塔”、“地洞”、“广阔领域”和“工厂”为喻,从不同角度、视野,描述人的生命旅程的不同境况,表达了作者对人的生命本质、对人类社会生活的深刻理解,表达了他对生命的珍爱及让一生过得更有意义的信念和志向。 【课文赏析】 伟大的批评家勃兰兑斯,其生涯即是一种中和。他的不朽著作即《十九世纪文学主流》。我们久已听说这部著名的作品。他的思想很有吸引力,我希望不久即有人把它完整地介绍给中国。这足以证明勃兰兑斯的影响了,尤其是其《十九世纪文学主流》的真正全球意义。在勃兰兑斯看来,我所讨论的关于他的这篇文章属于“文学的比较研究”;法国《大百科全书》更称勃氏为“比较文学之父”。也许有人会寻找其他的人来做前辈,而且他的著作是否可作为比较文学的典范这点也有争议,但显然勃兰兑斯着眼于更广阔意义上的潮流。“正如你要想搞植物实地研究就要既会抓到扎人的荨麻,又会碰见玫瑰一样,你要想研究文学,就必须学会用自然科学家和医生那种无所畏惧的眼睛来观看不同形式的人类现象及其内在关系”,“当你从文学史上某一阶段的一种类型变体转向另一种时,你几乎正像一个自然科学家那样在跟踪某一基本形态的变形。例如,通过动物学的一些技巧,手逐渐演化成腿、爪子、翅膀和鳍形肢”。这里显然借鉴了达尔文的理论。在别的地方,勃兰兑斯还指出:“把语言、语文学作为一门自然科学来进行比较研究。”但这仅为这种智性模式的一个因素。 这种把历史看作自由理想的递进式实现的“世界思想”是勃兰兑斯从黑格尔那里吸收来的,它贯穿整部作品。这正是“直觉”(奥尔巴赫意义上的)背后那种个人投入中的超个人因素。《十九世纪文学主流》在其他地方也谈及诗歌中的“立场”问题。勃兰兑斯号召人们要站在“本质上不囿于任何地方(像民族)的理念体系,也即世界思想、人类那些伟大的普遍利益这边”。这里自由理念的实现有双重含义:一方面是自由思想,另一方面是实践世界中的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