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义 |
刘基 原文:至正十三年,岁在癸巳。秋七月六日,鄞县尹许君卒于官,其配叶氏以栖归葬天台。越明年,鄞父考以董先生朝宗书,致乡贡进士杨君彝所为《行状》于刘基,愿立石纪君遗爱,请为之文。基于许君,相好最甚,欲有言,辄悲不能胜。董君使来趣文,曰:“鄞人知子如其尹.且不喜阿其所私,为可以传信于人,子必速为之”乃为此铭。 君讳广大,字具瞻,世为天台人,少惟好读书,稍长,能属文。年二十五,登进士第,授庆元路昌国州判宫、婺州路武义县尹,所至以廉能闻。其为武义时,母卒,君奉丧归天台。服阙,如京师。时盗起海上,连步莫能讨,国家乃更严考课法,命大臣各举可都守、县令者,连及其赏罚。于是朝臣多以君荐。以庆元为渐东剧郡,且薄海,与鄞最密迩,乃奏君尹鄞。 君至,则先平其差役,与民约:以乡部大小分次第,较厚薄以均轻重,量远近以命程限。罢吏卒弗遣,有事则亲署于帖,俾都役相传递,令如约来。民视署缓急,如署至,同官或有为,而君有故不及署,则皆疑弗至,须君署乃至。民有讦讼无不听,必召使来前,亲与辨折,委曲反覆,得其情然后行,虽倦惫无所荀。狱讼租赋有下于乡,悉如前约。群吏皆旁睨束手立,无敢容一味,大府亦无敢托以私者。以故乡人咸得安业。于是新县学,复甬东书院,延师教子弟,月朔望必亲视廪膳,课讲业,阐明lun6*理,敦笃行义,优礼耆德,兴拔后进,鄞士习为之一变。 会兵革四起,郡邑承藩阃命供军实兵器,使者项领相望。庆元又树栅捍江,浚隍筑城,百役并作。君令人民均力从役,毫发不容有所私。事有所不可,即挺身陈利害,虽数忤上官意弗惮。无何,逐得罪于分省左丞,命君以军资入海,而不与之师。及诸军遇贼溃散,独责君,令偿所失物,欲致之死。鄞老幼皆号泣诣阃,诉帅为解,得稍缓。比左丞以故去,君乃复署尹事。未越月,那使者至郡,君前欲白事,忽疾作,顿于地,卒,年四十有六。 君为人厚重,寡嗜好,饮食衣服可而止,故能以廉终其身。处患难,人不见其忧,为政惟务以信义动人,使自效,不矫激立成名。卒之日,家无馀财。 译文/翻译:至正十三年是癸已年,秋季的七月六日,鄞县县尹许君在任上去世,许君的妻于叶氏扶其灵柩归葬天台。过了一年,夏天五月,鄞县的父老拿着董朝宗先生的书信和乡进士场彝所写的《许君行状》给我,希望能立纪念许君遭留后世的仁爱之风,请我写这篇铭。我和许君,关系至为亲密,每当动笔,就悲仿无法押制,董君源人来厘请文章,说:“县百姓知道您了解他们的县尹,并且不喜欢阿自己所偏的人,写下的文章能够流传取信于人您一定要快些究成这篇文章,”于是,我写下了这碑铭。 许君名叫“广大”,字叫“具瞻”,世代是天台人,少年时使只喜好读书,长大、吾于写文章.他二十五岁时中进士,被投予庆元路国州判官、要州式义县尹(所到之处以能千而闻名)他在式义任时,母亲去世,他奉灵归天台,守表期满,许君到京师当时盗烽起于海上,年无法讨平,国家于是严格考课法,命大臣各自保可以担任部中基全的人选,赏罚速及保举之人、于是朝臣大多推荐许君、国为庆元天渐东政务繁忙的那又靠近大海,和县地理位重最为接近,就奏请许君担任鄞县县尹。 许君到任后,光均平盖役,与百相约:接乡邑的大小分好等第,比较民力的厚薄来确定差役的轻重,度量地方的远近来约定时限,不差遣史卒,有事就亲自暑名于文书,让差役投传,令百姓前来。百姓查看文书来决定缓急,如果有时文书上只有其他宫员的署名,而许若因故没有署名的,就怀疑而不到来,一定看到许君的署名方才到差。百姓凡有诉,许君无不审理,一定要将双方找来,亲自为之判断分析,反复推理,查得实情才判定实行,即使倦也不且处理.案件、租赁下派到乡里,都按之前的约定。手下官更旁观束手而立,不敢随意插嘴,上级官府也不敢有所请托。所以乡里百姓都得以安居乐业。许君又翻新县学恢复东书院,请教师教育县里子弟、每月初一十五一定亲自视察康孫,督促讲习学业阐明lun6*理,鼓励学生行节义,待斗高他动的长者,提找后进,鄞县的士风为之一新。 连建战事四起,县承担地方晚帅的使命供应军实兵器,友出的使者后相数状元地区又树立栅栏守卫江河,护域河,修筑城池,各种猛役一起发起。许君让百平均分担羞,公平而不容任何和,如果事情不可为,许君就身陈述利害关系,虽然多上级的心意也不,不久,得罪了分省左丞,他命许君带物资入海,却不给他车队,等到各军遇試清败,只责计君,让他还所失物责,欲致许君于死地。县父老都到官府号,请求统帅许君,因此对许君的处理才得以稍稍缓解、等到左丞因故禹去,许君才重好理县尹事务,不到一个月,部里的使者到县,许君上前欲告事务,忽然疾病发作,倒地而亡,年四十六岁 许君为人忠厚稳重,嗜好不多,饮食服都适可而止,所以能廉洁终身,患难中,人们不见他忧虑,处理政务只用信义打动列人,让人们自己效力。不以偏激的方式树立成名。去世的时,家无余财。 刘基《故鄞县尹许君遗爱碑铭》 |